少年刘松的烦恼2:我被怪病突然袭击
时间 : 2021-08-28 18:59:37六岁半时的我不知烦恼,依旧无忧无虑,和其他孩子一样追跑嬉闹着,那个最活跃的总是我。
但从北戴河回来以后,顽皮的我常常感到头晕腿软,莫名其妙就摔倒了,然后又站起来,好像刚刚突然断了电。
后来我就瘸了,一条腿莫名其妙的像是扭伤了,后来又莫名其妙的恢复,也没有去治疗,一个星期就好了。
我渐渐开始怕高了,不敢再爬树、上房,开始不信任起自己的身体。当时记得还连续发了好几天的低烧,没有在意,当是小感冒,小毛病,不治疗。过一阵就好了。
可是,这一切只是大祸来临之前的预兆——那“咒语”在慢慢应验——
记得那天在幼儿园,是个燥热的下午,老师让我给小朋友们发书。我打开柜子,拿了几本画册,毫无异常,但走到中途,突然间,我感觉我的身体在离开我——手指也拿不住书了,书本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地,就像铺了一地纸张。。。我的双腿也不听支配,就要跪在地上了。。。
我当时拼力地想走回座位,但却怎么也走不回去了,重重的摔在地上。身上感觉有个巨物压住了我,身体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……散落、奄奄一息。
等妈妈匆匆赶来,抱起我的时候,我四肢已经不能动了,但还有知觉,我不让人碰我的脖子,后颈像中了一颗子弹,针刺一样疼痛…
我瘫痪了!
那一夜,妈妈打电话叫来爸爸,他们抱着我急慌慌地去了北大医院、友谊医院、宣武医院,可晚上值班医生都不收留,让把我接回家观察。
年轻医生们也害怕,不知道这病孩子是什么原因,突然变成这副将死不活的样子。
我痛苦地记得,在那会儿,爸爸把不能动弹的我,硬生生塞进他带棚子的窄小三轮里。爸爸一边硬塞着我的肢体,一边说着好听的话,让我乖乖的,一会儿就到医院了,其实身体不能动了,在那个狭小拥挤的的车棚子里,实在太痛苦了,完全和平时灵活的我,在那里坐着是不一样的,就像把一块冻肉强挤进窄小的冷藏室里,可爸爸并不理解。
在这条漫长的路上,我很痛苦:困在密闭的空间里,我全身瘫痪,窝着背,压着胸口,喘不上气啊!才六岁半的我,没有了孩子气,我只想呼吸,又喊叫不出声音来。。。。快窒息了……爸爸只是让我忍耐,对我的绝望熟视无睹。妈妈见我太痛苦的表情,想花钱打个车,快点送我到医院,也少受罪。爸爸却不肯,对妈妈突然发火,他让我忍着坚持.....
——是的,我的爸爸过日子一向精打细算的。他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一家之主。
爸爸呼哧带喘地蹬着三轮车,妈妈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,有时候他们轮换着,把我带到医院时,已经是傍晚,都已经是值夜班的大夫们,自然怕担责任,又怕给医院增加死亡率,影响声誉,于是就互相踢皮球...
后悔的父母又拖着我,往回家路上赶,在半路上又吵了起来。
那会儿父母觉得,可能第二天,我就会恢复正常,只是中暑了,或者神经失调,也有可能是少年儿童某种突然失条?
但事实证明 “回家观察”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...我注定是个悲剧。我从小就吃了钱的亏......穷家庭的孩子得大病,注定要走很多弯路。
回到家,我的病情严重得很快,胳膊和腿软的像面条一样,一点都动不了,接着是大小便失禁,然后是呼吸功能在慢慢丧失……揪心难熬的几个小时里,难受的我胸闷得喘不上气。。。
我感到特别渴,但又喝不下水,喝了就吐出来,身体一点知觉也没有。妈妈在床上扶我坐起来,就听见我肚子里咕噜噜的水响声。膀胱已经憋得像一个鼓鼓的气球随时要炸了!毕竟我不会排尿已经十七、八个小时了。
那个不一样的夜里,我分不清楚是睡着了?还是出现幻觉?感觉有很多小妖从家里窗户外爬进来,钻进我的鼻腔里,口里,眼睛里……地面上还有一只很丑陋的恶狗,它巨大的瞳孔里不停旋转着深渊,很像理发馆旋转的三色彩灯,让人眩晕,它在大门处发出凄厉的叫声,难听极了。。。
我的耳边有了风声,风声里一个好听的声音说:到时间了,走吧。
这声音好像是护士说的,也好像不是。
我快死了。